我应该算是一个好人吧。
在这个世界上,有一种奇怪的东西,它被人们称之为“钰”。
“真浪费啊。”
我弯下腰,慢慢捡起地上的糖,离开了事发地,这里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,我也该走了。
“那个老六,是戏里面的真情男主吗,重要的时候总要出来插一脚,恶心。”我恨骂一声,一路跑出了巷子,我的身体被钰气加持着,带着一条红色虚影,找了一条小道回到树林。
绕过一片片落叶堆,来到了一棵奇形怪状的老树前,它长的很嚣张,让人很容易记住。扒开遮住树洞的石块,我换上里面干净的衣服。飞身爬到树顶的木屋,扑上去把屋顶的草垫铺了铺,坐在上面发呆。
“快下雨了啊。”
我静静的望着天出神,双腿不停的晃。祭祀这几天天气变化落差很大,前一会还光芒万仗呢,这会儿倒天色阴浓似墨,烈风阵阵。一道风扑在腿上,我全身一激灵。
“下雨了,河水也会暴涨吧,也不知道廖叔平常是怎么看住那些东西的…”
“那些东西…”
不如我给这次祭祀再添一把火吧,只要见一点血,对,只要见一点血,就像以前那样,一切问题都会被解决的。
……
湿热温暖的空气中弥漫着茶香,我就近找了个两个椅子就趴上去了,一个人占两把椅子,这样可以让我尽情的伸懒腰。
“欸,我说廖叔,今年祭祀你有什么打算吗?”
我趴在石桌旁,抬头望着木窗外湿冷乌黑的夜,若有所思。
眼前被我称为廖叔的人没有回答,回头转向屋里,拿出一个小酒瓶,对着我示意。
“嗯?这不是你珍藏的宝贝吗,居然给我拿出来享福,哎呀,少见少见,瞧瞧,这青花瓷小瓶,镇上可不多见,一定藏了好酒吧~”
廖叔问道:“你喝吗?我倒记得你一直对这东西虎视眈眈呢,经常给我翻出来…”
“哎呀…我就算了,就是图个新鲜,你喝吧,你知道的,我还是个孩子呢。”
“孩子嘛,就是有好奇心…”
我单手撑起下巴,捋起自己灰白的发丝,放在嘴里无聊的嚼着。
廖叔没有说话,我看着他低下头,回身又小心翼翼的取出一个小杯子,坐在对面自顾自的喝了起来。
空气中弥漫着寂静,这经常是我们说话的氛围。不过,通常都是我来找点话题来聊的,我是个活泼的人,而老廖则像是一个年长的长辈一样。
他不爱说话,但总是在瞅着我,盯住我的眼睛,我的眼睛是会反光吗?我不知道,但他似乎是很喜欢瞧,每次我看他都在目不转睛、若有所思的看着我。
我望向他的脸,感觉平时的我有些没心没肺的,连他脸上多生出来的几条皱纹都不知道叫什么。
毕竟小黄、小绿的名字都让我起完了,我还是个起名废,疏忽了不少,以前还经常和廖叔开他的玩笑的,不过现在似乎开不起了,他变的不爱说话了。
就这样沉默了一会,我狠狠地压了一次腰。
起身端起一杯泡好的热茶,打算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。
廖叔则开口了。
“小绍啊,你长大了,变得和你妈妈一样漂亮了。”
“哦?咋了,突然聊起这个,你又开始怀古伤今了?”
我对他的话有些诧异,他平常都不和我谈这些的,可能是有些敏感,毕竟我连他们长什么样都不知道,对一个孩子讨论已经消失的人,这是多么的大不敬啊,他们不应该有一个美好的童年吗?我知道我是个乖孩子,一直在努力着回避这个话题。
老廖顿了顿,站起身来,抚摸着窗边。
“小绍,你还记得这条河吗?”
“瞳河,从山里一路流出来,围着整个镇子流。看着波澜不惊,其实里面藏着不少怪物吧。”
廖叔诧异道“你都知道了?”
“我还喂过…”
廖叔又笑着说:“哼,我说仓库里面怎么少了点特制肉饼,原来是让你偷了去了。那些都是给怪物做的, 正常人都受不了那味,我说怎么没…”
“嗯,确实,挺难吃的。”
廖叔不笑了:“……”
“聊一些我年轻时候的事吧,你不是很感兴趣吗。”
“我?我确实很爱听故事,让我猜猜,廖叔年轻的时候…和我爸妈一定是认识的吧。”
“对,那时候我还年轻,你爸妈经常来我这喝酒,你爸也经常带来这种小瓶酒,诺,就是这种小瓷瓶的酒。”
“哦~原来我爸妈也爱喝酒啊,看来我也需要学学了…”
廖叔听了我的话笑了起来“哈哈,小绍你可不能这么想,你妈当年,可是一直说你爸是个酒蒙子呢,这酒啊,都是用来闻香的,我们可都一口也舍不得喝,放到现在尝起来,都有点苦了…”
老廖的声音沉了下来,紧接着咳嗽起来,又继续楠楠道“久了,放久了…”。
我在旁边默不作声,对这段故事很感兴趣。
可忽然,他咳嗽声音变得颤抖了,我听得很清楚,那是的的确确的。他是怎么吗?我爷爷有时候也会这么咳嗽,而这似乎是个悲伤的预警,让人讨厌。
“不谈他们了,都是陈年旧事了。”他闭上了眼,似乎在回忆些什么,他爱沉默,我也闭嘴。
我爷爷在我八岁时死了,我靠着爷爷活了下来,带着信找到了廖叔,在这之前,我一直都是一个乖宝宝,一个让人开心的好孩子,似是未出笼的雏鸟,叽叽喳喳的。
廖叔突然说:道“你爷爷走之前把八岁的你托付给我,我就要尽义务啊~,你长大了,长大了…”
“长大了好啊。”
说着,他回过头看着我,似是认真的打量起来,在两眼一眯后转身走向木柜。
随后,木柜里一阵叽哩咣啷声,老廖弯腰在一堆不知道什么东西里翻出来一个木盒,笑嘻嘻的拿到我面前。
廖叔说道:“小绍,来,送你样东西。”
“啊?送我?这是什么啊。”
我看着他手上似乎年代久远的木盒,一时间想不起来这是他的哪件收藏品,似乎从没见过,可这东西是怎么被塞到橱柜里而没被我翻出来的呢?看着有些诧异。
我接过木盒,轻轻抚摸木盒上的花纹,是很精致的模样。
“嗯…这是…”
“怎么样,喜欢吗?”
“一条,围巾?”
我捋起它,黑红配色,有很多菱形的花纹,很,精美?
“叔,你春天送围巾吗?”
我抬头白了他一眼,廖叔接过围巾套在我脖子上,温凉,感觉很舒服,一点也不扎,我有点喜欢上这条围巾了。
“哎呀,你妈之前也特别喜欢带,所以呢,我就特地给你定了一条。”
廖叔笑着解释到。
说完他又咧嘴笑了一下,像一块树皮开了裂,这一笑也逗的我也咯咯直笑了起来,以后或许还会收到这样贵重的礼物,但这珍贵的笑,还是被我藏在了心里。
他叉起腰,长舒一口气,眼睛默默的看着我。
他是很开心吗?我看他表情挺释然的,开心在他的脸上不常见。就像是完成了某项光荣的使命一样。他总在竭力教我要做一个让别人开心的好人,现在看来,他难道完成了这一件长久坚持的任务?如我所见,我确实算是有一个好字在身上了,所以,也应该算吧。
“叔!今晚,你就好好的睡一觉,好吗?我也有自己的事情。”
我抬起眼看着他的眼睛坚定的说到。
……
“注意安全。”
……
夜色很美,雾蒙蒙的温暖着我的肺腑,我离开了廖叔家,到河边破船里取出一柄长刀,披上雨衣,静待雨的降临。
有时候天真的会不尽人意,俗话说人算不如天算,它始终会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临门插一脚。
雨打在河面,一条条暗流涌动。
我来到锈迹斑斑水闸前,地上的泥泞旋进我的短靴,湿漉漉的很难受。
抽出长刀,撇开一旁的杂草,出现了一个宽大的铁门,它与周围的污泥融为一体,不仔细看真的看不出来。
这里是廖叔看守的一处秘密地点,里面是控制河中怪物进出的闸门,它与水闸相隔开,鲜为人知。
我挑起眉,雨早就开始下了,弄的脸上湿湿粘粘的,我掏出一块厚饼,贴在门上,轻轻拉动门柄,把厚饼顺着那一小条门缝塞进去。
不一会,一个轻佻的脚步声从门中传来,我赶紧把耳朵贴在铁门上,说是脚步,不如说是一种奇怪的声响,像是鱼尾拍打在地上的声音。
我见过那些东西,绿油油的粘稠怪物,它们的习性让我作呕,明明是怪物,却保持着人一般的习惯,廖叔也曾夸过它们是有爱的东西,但这东西可只会招来反感。
不一会,脚步声停止了,几声粘稠的咕噜声从门里传出。
它们爱吃这种东西,就像猫狗爱吃肉一样,我喂过它们很多次,这种厚饼我也咬过几口,明明是土黄色的饼,尝起来却腥味十足,像是死了很久的动物尸体拼接起来,拌上一堆糠麸组成的东西。
我拉开门,提起手中长刀,跨步,拽起它啃食厚饼的脑袋,一刀捅穿了过去,它还没来的及哀嚎一声,瞬间便没有了声息。
忽然,我的脚踝被什么爪子一样的东西抓住了,触感滑腻腻的,那爪子上似乎是有一些润滑的粘液。
我迅速下蹲,一把抓住那只修长的爪子,它上面是幽绿色的腐烂死皮,并且十分坚韧,我另一只手提起短刀,把这只东西向前一拽,一阵叽哩咣啷声。
随后,这只怪物的怪异面容也露了出来,一只血盆大嘴长的极大,几排尖锐的紫色牙齿。
我杀了它的同胞,它似乎很生气的样子,白色的眼睛睁的极为愤怒。
“瞅你妈呢瞅!”
我另一只手抽出长刀径直刺进了它的眼睛里,它被我拽住来不及躲闪,被长刀捅出一道白汁,顺着它的眼眶,再次一挥,大半个天灵盖被削下,腐烂腥臭的气味也瞬间弥漫,这只怪物便倒在地上,没了生机。
“嘤、嘤!!!!”
黑暗中,另外一只怪物在见状,刺耳的尖叫一声,瞬间扑上来,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我的刀。
我顺势把它搂过来,毫不留情的从它的大嘴里刺进去。
噗!
一瞬间,入手之处尽是柔软温热,它惊恐的瞪大了双眼,整个身子软了下来,一声不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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